現年 90 歲的林汝聰爺爺,在今年五月份的雙北世界壯年運動會,於自由式游泳 50 公尺項目,順利摘下金牌成績。他是該項目年齡最長的泳者,也是終身運動的最佳代言人。超過八十年的游泳資歷,見證了二戰洗禮、經濟大蕭條與台灣的經濟起飛,即便世界格局變得再快,在游泳池中的他與世無爭,活在每一個划手與呼吸,須臾之間。
近年來,教育部體育署大力推動身心障礙運動教育,其中包含先天性身心障礙者、因為年老而失能者,以及因外力而導致失能的人士,透過倡議『運動平權』的理念、鼓勵人們走出戶外運動,期待透過運動提升全人的生活品質。汝聰爺雖非身心障礙者,然而,他活到老動到老的理念與執著,足以為當代人的表率。耄耋之年的故事,藉此鼓勵希冀嘗試運動的朋友,認識並理解運動的美好。
要活就要動的人生哲學
初中時參加學校的游泳訓練班,汝聰爺說道:「當時的游泳是日本軍隊式的教育,打罵都很嚴格。」不只奠定他扎實的游泳基礎,標準且快捷的表現,也代表學校參加全省中學游泳競賽,當兵時猶代表部隊參加全國空軍運動會。游泳運動不只為健康打下了基礎,也成為他終身投注的熱愛。
「身體往下半蹲,手往上45度角衝出去,入水時手要稍微朝上,幫身體能快速浮起來。」 90 歲的汝聰爺不是步履蹣跚的老者,在游泳場域仍是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這歸功於長時間運動養成的技術,以及不服老、不服輸的精神氣魄。
游泳跳水一如人生選擇,汝聰爺說道:「跳的好,可以讓游泳更方便;跳不好,傷害身體。」無論是哪一項運動都需要經過專業的指導與學習,在年輕時還能吃苦忍痛,隨著年齡逐漸增長,任何運動都不能勉強,否則就失去了運動培育堅實體魄、健康身心的初衷。汝聰爺分享,對老者來說,無論是選擇哪一項運動都不嫌晚,但重點是有條件的開始、穩定的學習過程。不要去想老了幹嘛還折騰自己,要想你自己要花多少時間學會運動。
『只有運動的項目不一樣,但是運動的原則不變』,在游泳之外,年輕時的他也投入棒球、乒乓球運動,也喜歡打羽毛球。即便年滿九十,每天仍會抽時間到自家後山健行、快走或是跳健身操。他常掛在嘴邊的話是『要活就要動,活到老動到老』。在汝聰爺的想法裡,運動與生活密不可分,那是伴隨著歲月成長養成的習慣。
「老是一定會老的,這個避免不了。」汝聰爺笑道:「但是運動可以延緩老化,保持健康。」
被女兒推坑踏入世壯運賽場
獨自默默運動的汝聰爺,因為女兒大力推坑才參加了世界壯年運動會,儘管過去也參加過不少比賽,卻沒想過已屆耄耋之齡猶能踏入賽場。
「我是抱持著運動的心情去的,」他說道:「沒想過要拿牌或是拚甚麼成績。」
為了迎向雙北市世壯運,女兒們也特地聚集親戚,做了紅色布條、手拿牌,全家人一塊到臺北市立大學詩欣館為他加油打氣。事後說起這件事,汝聰爺難掩害羞地笑了起來,能一家人出席一場難得的活動,這真是彌足珍貴的回憶。
比賽當天,水道上站滿了出賽的選手,九十歲的汝聰爺是最高齡的男子選手,他的神情沒有特別緊張,一切都如往常游泳運動般自然。他跳入水中,划手前進,最終以 1 分 06 秒.33 完賽,即便是小他一輪、甚至兩輪的游泳選手,也贏不了他。
賽後,汝聰爺把榮耀歸功於日常持續的運動習慣,以及到場支持的家人們。在經過大會評判過後,林汝聰獲得 90+ 歲組金牌,原本沒想過要爭功奪名的輕鬆心情,卻沒想到贏得一個久違多年的榮耀。
「拿到獎牌很高興,」他說:「沒想到九十歲了還能有一個這麼美好的回憶。」那一天的激情與喜悅過後,安心地睡下。隔天一早,仍然如常地到後山健行走路,即便不是職業運動員,卻用著最自律的心態過著生活。
運動要從生活做起
「不要去想,要特別去到哪裡才能運動,」他說著:「運動就是從生活中做起。」他說明,有郊山就可以爬山,有公園也可以走路。汝聰爺特別分享給同樣身為高齡者的朋友,運動不只是從生活做起,也不要設限要一個小時以上,重點是先出門去運動,時間會隨著體力而慢慢拉長。
汝聰爺表示,自己一天運動大概會抓 40 分鐘,就算要拉長到一個小時體力也綽綽有餘。重點不是單一次性的時間,而是如何持之以恆的運動。運動的重點不是為了強化身體體能,而是為了延緩老化。
「維持健康有三件事,我不喝酒不抽菸,不吃口味太重的食物,也不吃太油膩的東西,也不會吃到飽吃到撐,只要不餓就好。」他接著說道:「每天九點就躺到床上,九點半就睡,隔天早上五六點起床,趁著一大早沒人就到外頭走路運動。」長壽的起點不是強求而是『適中』,飲食適中、睡眠適中,運動也是。
「運動是生活,不要把它想得太困難。」
針對教育部體育署推動身心障礙者運動推廣,其中,特殊需求族群也是重要的一環,包含了因傷痛致病的失能者、因為老化而失能的長者等等。即將邁入九十一歲的汝聰爺,透過長期的運動經驗,不只超越了失能的危機,也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多采多姿。
今年於雙北市舉辦的世界壯年運動會,其宗旨是倡導「終身運動」及「全民運動」,對林汝聰來說,長達八十年的運動累積,不只是終身運動的最佳代言人,也是每一位即將踏入中老年的朋友們,值得效仿與學習的對象。把運動當成生活,累積年齡的同時,也為健康存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