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肩上,與時俱進的鐵人三項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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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超鐵世錦賽在四十年前首次亮相的時候,那時代的鐵人以 Old Fashioned 的姿態完成並贏得比賽。而四十年後的今天,許多超鐵好手正用許多科學數據強化自己的運動表現。

1982年當鐵人三項傳奇人物 Mark Allen 參加他的第一場IRONMAN時,IBM也推出世界第一台個人電腦。當時天美時集團甚至還沒有推出經典的IRONMAN品牌手錶。我們甚至無法想像,如果當時已經有分段計時、功能化的智慧型手錶時,這些鐵人好手該有多麼驚豔。

當GPS功能還沒泛用、抵達運動使用消費端之前, Mark Allen 會用紙張地圖與碼表來衡量他的速度。當時數據化資料非常地少,他甚至不煩惱沒有訓練日誌這回事。「我對我自己要做甚麼有一個大概的想法,」他說:「但我當時沒有寫訓練日誌,一切都放在我腦海裡。」儘管如此,Mark Allen 仍持續參賽並贏得佳績,他一共贏得六次總冠軍,最末的一次是37歲,時值1995年。因此很多人認定他是鐵人賽的教父。

Mark Allen很早就開始接受訓練,也是八零年代率先接受心率監測的運動員之一。直到現在,身為教練的他也依舊持續鑽研運動科學及相關技術作用。六十歲的他大部分時間擔任教練,客戶群包含業餘愛好者以及專業運動員,而現在他們能以更龐大的數據做為訓練依據用。

每一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運動員在十月來到夏威夷科納參加IRONMAN世錦賽,賽事基本上是沒有改變的。但圍繞在耐力運動的科學技術已經改變了三項運動員的訓練。不難想像每一位選手都帶著可以輸出數據化資訊的手錶,以及滿滿訓練、競賽紀錄的筆記型電腦。

透過精神與肉體的挑戰、實踐,鐵人三項已經變成數學問題,越來越多不同的數字鑑別一個運動員的狀態。「GPS紀錄、休息恢復數據、睡眠時間,人們越來越依賴這些數據。」Mark Allen說:「這些數據絕對可以幫助你微調訓練環節。」

體能指標、健康指數數據化,可以堪稱是訓練科學的黃金時代──血液測試、衛星感應以及心率等等──透過堆疊這些數據可以得到一個獨一無二的運動員檔案。儘管心率是被認定的統一標準,但許多運動員仍謹慎地研究更精細的事物,心率變化與自身體感適應性。自行車上的功率輸出確認也成為車手的常態,功率計及作法也延伸到跑步上頭。甚至,透過血液檢測還可以確認運動員是否缺少了甚麼微量元素,很可能一旦解決這些問題,就有可能有更好的訓練或更好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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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Mark Allen 訓練的選手中,Timothy O’Donnell是個傑出的競爭選手。同他的教練一般,Timothy 也努力取得鐵人世錦賽佳績。而不同的是,不比當年,現在的他有更多的科學數據可以探討,開啟藍芽,自動連結,傳輸檔案,數據分析。透過數據分析,降低意外風險以及增加訓練效率等等,在以秒計算的運動競技裡,越微小細節的調整越可能導致遊戲贏家易主。Timothy O’Donnell 曾描述過世錦賽:「擁有體能優勢的選手不一定是賽事優勝,但能以百分百狀態出賽的運動員會贏。」

超鐵賽的歷史來自1978年的瓦胡島,源自於幾個人對耐力運動的辯論『哪個項目比較累人?』之類的議論。最後有十多人在一大清早參與這項活動,第一優勝者以不到12小時的時間內完賽。這項活動到今天,每年有數千人投入這項競賽運動,世錦賽甚至還有美國電視直播。

因為是多項運動的集成,所以從運動員的背後捕捉數據,驅動鐵人界的科學創新。八零年代,鐵人三項已經開始使用心跳監控、並了解以心率設定訓練區間的重要性,結合自體感受建立訓練方法。以心率為基礎的訓練方式也許是永遠的主要重點。

九零年代則是另一個新突破,Garmin公司以全球衛星定位系統技術跨上世界等級。當時這套定位系統用於軍事與海事部門。但到九零年代末期,泛用於各不同領域的趨勢顯而易見。GPS技術開始在汽車上冒出來,然後2003年推出第一款 Garmin 手錶,一隻手錶上頭是一個火柴盒大小的GPS系統。

利用GPS取得許多運動資料,透過GPS測量距離可以換算出速度等數據,甚至是加速的速率。換句話說,你慢下腳步或是游得特別快,都可以得到答案。而隨著 Garmin 品牌手錶的進化,甚至可以拆解作為單一自行車項目、游泳項目的體能分析,並透過過往的訓練數據來確定是否需要休息或是加強,防止訓練過度。

除Garmin之外,亦有許多高科技公司的工程師開始彼此競爭,追求更輕便、精準、容易使用,讓消費者端買單。而 Garmin 工程師一如耐力運動員般、馬拉松似地不懈追求更新的變化。曾經有一位 Garmin 的電機工程師耗費了數天的時間試圖找出確保高度計算的測量的精準性。現況 Garmin 針對鐵人三項手錶有兩百多種不同領域的條件與數據,而這些數據跟你的訓練與運動有很大的關連性。

這些數據可以幫助運動員進行主要、次要以及細微的調整,可能是自行車坐墊前後距離對功率上的變化,或是游泳划手頻率的多少計數等等。「GPS手錶讓我開始重視自己的跑步步幅,」Timothy O’Donnell表示:「我希望可以達到1.6公尺的步幅,當我自覺狀況不佳時,步幅反映出來的數據會告訴我。」Timothy O’Donnell 擁抱科學技術,他喜歡使用Halo耳機,據說有助於刺激大腦,促進大腦與身體連結。也開始透過其他諸如流體動力學、風洞等確認自己的體能與技術表現。

另外一位擁有良好表現的是前大學田徑明星 Jesse Thomas ,相對於其他鐵人選手可能比較不具知名度,但確實有一些很不錯的鐵人賽成績。他自認為是『不迷戀數據』的人,但談起訓練科學時他對許多名詞也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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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好手在家鄉奧勒岡訓練,偶爾會遇到極端氣候問題─道路被大雪埋住。但即使沒有離家練車, Jesse Thomas 仍累積了自行車訓練里程數。「我在室內連接了Zwift訓練台,」他說:「通過輸入體重與使用功率計,你可以跟其他車手一起進行仿真的競賽。」雖然追求數據化並不是他的目標,但他確實是一個營養怪胎。2010年他與合夥人創辦了 Picky bars 能量棒公司,與運動科學合作,甚至可以透過血液檢測確認缺乏那些營養素以利訂製化。透過科學研究,運動員能夠檢測乳酸數據或是是否缺乏微量元素營養。同時取得不同類型運動員的血液數據,確認血液中微量元素多寡與運動表現之間的關係。

「之前一場位於加州的 Wildflower 半程超鐵賽之前,我做了血液檢測,」Jesse Thomas表示:「我得到的回應是體內鎂含量偏低。」我在訓練時沒有注意到,但賽前我很重視這件事。最後我調整過來並贏得比賽。優秀運動員的營養需求與一般人不同,血液檢測逐漸成為預測競賽表現的工具之一。對 Jesse Thomas 而言是很有道理的。當涉及到耐力運動區塊時,鐵人三項選手往往比單一項目選手更願意成為白老鼠。

Jesse Thomas has his blood drawn during the Red Bull Project Endurance at the StubHub Velodrome in Carson, CA on May 21, 2014.

不是每一個鐵人選手都具有天賦,而過度訓練是每個專業或業餘選手最常犯的錯誤。這也是為什麼每一個數據、圖表最終歸納的目的是同一件事:幫助選手在精確的訓練下達到最好的表現。

「如果我訓練過度時,手錶內的數據會告訴我。」Timothy O’Donnell說:「許多數據可以讓我更聰明的訓練,以及恢復得更好。你看到年近四十的 Craig Alexander 依舊能在鐵人世錦賽跑出佳績,不難想像這些數據可以延展選手的競賽生涯。」

這些革新技術對於一般人可能有更大的影響,對於平凡人而言,完成一場超鐵賽就像是攀登珠穆郎馬峰。幾乎要不食人間煙火,或者是天生就要有良好的基因。但事實上,透過科學技術的進步,鐵人訓練變得更有實踐可能。想像鐵人賽變成一則巨大的公式,透過實踐與完程每一環節的訓練要求,有一天你總能完成超鐵賽。

「業餘愛好者能從這些數據中獲得進步,」Mark Allen表示:「事實上,提升自覺體感的層次,就能同菁英選手般減少數據需求。所有的新科技都能將原本陡峭的學習曲線扁平化。」

這些講究菁英表現的血液檢測現在已經泛用到一般業餘愛好者,可以讓這些人避免營養錯誤而造成的問題。這就像是一個體能追蹤器,隨時有訓練師、營養師在側,檢測你的血液並提出建議。透過研究顯示,耐力運動員50%的問題是缺乏鐵質,業餘運動員更是顯著。許多業餘者在強度訓練之後,都出現睡眠不足、恢復下降以及訓練水平下降的狀況。這一點非常重要。

完成鐵人賽是一回事,在終點站上頒獎台又是一回事。大多數菁英選手都認同要取得佳績,有更多比手錶上數字還要重要的細節與方面。「我常說鐵人賽是天賦影響較少的專業運動,」Timothy O’Donnell說:「最後的十公里跑步,每個人感覺都不會太好,你不會去想心跳率之類的事情,只是盡可能把自己推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