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出生於紐約的 Stuart Mittleman史杜瓦‧米特門 (外界都稱他為Stu史杜),很早就是個不錯的跑者,1982年的24小時超馬賽就跑出191公里的佳績。但1983年之後,他從不錯的跑者進化到足打破世界記錄。
1982年史杜以6小時50分12秒奪下『大都會80公里超馬賽』的第10名,雖然是很不賴的成績,但並沒有名列頂尖的地位。史杜自許這個成績很不賴,但似乎可以更好一點。
1984年他參加了紐約六日超級馬松賽,這場賽事非常簡單,六天的繞圈賽總和計算你跑出的里程數。史杜在7月初跑了808.8公里,拿到第七名。這個成績足以讓他受邀參加國際賽。
但還沒能做更進一步的訓練,他就出現了右腳部位的骨移位問題。沒有出血問題,也沒有影響到動脈靜脈,就純粹是『天殺的痛到無法跑步』。這樣的痛楚讓他在一場鐵人競賽時,只能選擇接受現實──棄賽。
史杜不是一個弱男子,曾經以2小時46分完成全程馬拉松,甚至在超級鐵人還沒成為重點運動時,就完成了超鐵競賽。身為非專業選手的他,可以連續七天跑25公里,休息一天後再連續七天跑25公里。1981年的大都會80公里超馬賽就以5小時24分獲冠。
1984年8月他接到邀請,即將前往法國的La Rochelle蘿拉歇爾參加長達六天的國際明星賽。而且是唯一受邀的美國選手。但是…
右腳骨折的問題,讓他只能邊跳邊走地向鐵人競賽總監要求棄賽。當時的競賽總監只是拜託他:「去看個醫生吧?」史杜看了超過一打的醫生,但完全沒能幫上忙。於是競賽總監要他去找菲爾馬佛東博士 ( Dr. Phil Maffetone )。
史杜知道他是誰,在八零年代據說有非常多受傷的運動選手都會找上他。但比賽日期是10月初,他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似乎只能這樣。史杜在8月找到了菲爾馬佛東博士,菲爾馬佛東博士本人是脊椎神經醫師、年輕時有跑過一些田徑,但史杜對他完全沒有信心。
「棄賽吧!」「你需要休息。」「我的建議是不要跑了。」「你不適合跑步。」史杜又想起之前那些醫生告訴他的話。但菲爾馬佛東只是聳聳肩告訴史杜,你需要改變一些東西,可以讓你跑得更好。兩人相約見面的當天,馬佛東就改善他骨移位的問題。
事後,史杜帶著笑容與馬佛東分開後,帶著既期待又怕受傷的心情參加了一場鐵人三項賽事,並以前二十名成績進入終點。他的腳沒事了。因為對馬佛東博士對他的改變很感謝,也是對他說『你能跑得更好』這句話很有想法,於是他們又再度碰面。
「再幾週後我要前往法國挑戰長達六天的超級馬拉松賽?」史杜問他:「你能給我甚麼建議?」
「不要吃糖,包含醣類食物碳水化合物跟糖類飲料。」馬佛東博士回答他。
史杜是傳統一派的碳水化合物跑者,吃飯吃麵甚至是開特力運動飲料,他都是靠著這些食物堅持他長時間的耐力運動。然後博士竟然要他不能吃醣。
「你的訓練重點不是測試自己能跑多快,重點在於改變你的身體取得能量的方式。你希望身體可以多燃燒一些脂肪,少燃燒一些糖分。」馬佛東告訴他。現況的史杜是燃燒糖分、卻囤積脂肪,乍看之下很壯過頭的跑者。
「我要怎麼做才能轉換成燃燒脂肪的跑者?」史杜問他。「我可以讓你跑得更好,但你必須答應要遵守我設立的規則並嚴格遵守。」馬佛東說。
史杜想起了他讀過的資料跟書本,甚至是自己親身嘗試。他是個嗜吃義大利麵的怪物,並以這些能量作為他競賽的熱量。從所有的腦海裡搜尋,永遠都是碳水化合物、碳水化合物、碳水化合物,簡單地說就是盡情地享用碳水化合物。
史杜原本想揮揮手、帶著笑容一走了之。但馬佛東博士拯救了他的腳,這一點再推進了他的信任。
馬佛東只給他兩個規定:停止進食醣類的飲食、並且以減緩心跳去實行運動。
「身體只能儲存少量的碳水化合物,肝醣的儲存至多為三百公克。脂肪則是非常地大量,以公斤去計算。每個人的體內都會保有超過十萬卡路里的能量,百分之一來自於肝醣、百分之十六來自於蛋白質、其他的百分之八十三──來自脂肪。」馬佛東解釋:「即使是你,也只需要百分之六的體脂肪,就足以維持數小時運動所需的能量。當你的身體越能有效利用脂肪,就能產生越多的能量。那麼你體內的碳水化合物存量就能維持得更久。如果你改變成為燃燒脂肪的耐力怪物,那麼你的身體會減少燃燒碳水化合物的量,接著你對碳水化合物的慾望也會跟著降低。」
史杜問道:「重點是那我能吃甚麼?」
「肉類、魚類、雞蛋、酪梨、蔬菜及堅果,不能吃豆製品跟豆子、只能吃少量水果,穀物不行、也不能喝酒。」馬佛東繼續說道:「不要喝牛奶,因為有乳糖,但可以吃全脂的奶製品。」簡單地說,史杜能吃蔬菜跟脂肪、肉類、堅果,不論熱量或是卡路里,像原始人一樣的吃。
第二部分,馬佛東博士要史杜不能跑快!
跑步不能跑快,這是哪門子的笑話。史杜心底冒出這個念頭。
馬佛東解釋告訴他,如果你快速奔跑的話,會讓你的心跳攀升。你的身體會順應攀高的心跳視為緊急狀況,你的身體會把最快可供應燃燒的能量取出來作用,就是糖分。但是跑得快或慢,速度是你本身的特質或是訓練後的成果,唯一不同的是能量是來自於糖分還是脂肪。
馬佛東要他把心跳維持在燃燒脂肪的區間,這裡有個簡單的公式:用180扣除掉自己的年齡作為每分鐘的心跳率基礎,再依照以下的指令做心跳率增減。
一:如果你剛得過一場重大的疾病,或是目前需要持續服用某種藥物,減去10下。
二:如果你受傷了或最近比賽或訓練的狀態不好,或曾經中斷過一段時間訓練,準備重新開始,那麼再減去5下。
三:如果你堅持訓練兩年以上,沒有遇到上述任何問題,則不用調整。
四:如果你堅持訓練超過兩年,沒有遇到任何上述問題,並且在比賽中成績有提高,那麼加5。
史杜當時是三十二歲,又是良好的運動員,於是馬佛東給他一個心跳監測器,把警示上限設定在153下。
整個三周,史杜撐過了想吃義大利麵補充能量、或喝一瓶甜死人的運動飲料的時期,他是個良好的學生,遵守規定。唯一讓他感覺煩惱的是,維持在心跳153下的跑步速度相當慢,他心底不只一次提出疑問:這麼慢真的有效嗎?
為了驗證這次的實驗效果,菲爾馬佛東與史杜一同前往法國蘿拉歇爾。
在起跑線前,馬佛東要史杜一開始先走走路,不要跟著大家起跑。「不要讓腎上腺素提高你的心跳,」馬佛東告訴他:「跟著平穩的心跳前進,不要被腎上腺素帶著跑。」於是當大夥往前使勁飛奔時,儘管有點丟人現眼,但他也只能默默接受。
每到一個補給站,他唯一能吃的補給品就是蔬菜、少量水果跟堅果。眼看著其他選手們吃著餅乾、大量水果跟糖果、含糖飲料,真的是有點不是滋味。但這一切似乎都很值得。
他沒再出現蹲下身壓著膝蓋的場面,眼前的視線也不再只是自己的腳下,而是看得更開闊許多。以往他都是存著運動員就是『No Pain , No Gain』的觀點,但這幾天似乎不是如此。
三周前的史杜還是個腳傷瘸著的跑者,現在他正在超級馬拉松的路上,整整六天累積了920公里,不只以半程馬拉松的距離打破美國紀錄,並且奪下第二名(第一名是 Jean-Gilles Boussiquet )。
回到美國後,他成為馬佛東訓練的忠實信徒。兩個月後,他在美國的跨年六日賽跑了929.7公里,再兩個月後又在六日賽中跑了859公里。
1986年舉辦於紐約的1609公里 (1000英里賽)超長距離賽,史杜以驚人的11天又2小時6分6秒完成並創下世界紀錄。往後的十年,他席捲超長距離賽事直到退休。從選手生涯退休的他,成為一名健身跟跑步教練,許多超級馬拉松跟跑步好手都會向他請益。
2001年史杜出版了一本有關超長距離跑步的書《Slow Burn: Burn Fat Faster By Exercising Slower》(慢燃:緩慢運動讓你高速燃脂)。此書分為三個主要部分,第一部分是他對長距離競賽的思維與歷程。第二部分是如何針對長距離競賽作訓練,包含選鞋知識與『善用心跳錶』。第三部分是吃甚麼、如何吃,包含訓練跟競賽過程中。簡單地說,就是當年馬佛東那一套,只是他以自身經驗改良更適用於超長距離的跑步上。
關於『馬佛東訓練法』,在八零年代末期馬佛東博士就出版了,但一直沒有受到重視。直到有一天,馬克艾倫 ( Mark Allen )也找上了馬佛東博士。馬克艾倫接受馬佛東的建議與調整,1989年他首次贏得了夏威夷超級鐵人賽冠軍,接著他成為六屆超鐵賽的冠軍,並贏得大大小小的鐵人三項賽。
1999年菲爾馬佛東出版了《The Maffetone Method: The Holistic, Low-Stress, No-Pain Way to Exceptional Fitness》。馬克艾倫在書的封面上方寫下他的推薦詞『我在選手時代應用菲爾的訓練法得到六次冠軍,至今我仍用此法保持我的健康人生』。